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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52年秋冬,朝鲜上甘岭的山峦被枯黄的树叶覆盖,白雪混杂其间,显得格外萧瑟与苍凉。深夜时分,寒意袭人,一支携带弹药和补给的小分队悄然从上甘岭右翼的西方山主峰出发,穿越崎岖的山路,在黑暗中小心前行。队伍中,有一位身影格外娇小,那便是山顶上唯一的女战士——柳岳继。
这个年仅十几岁的花季少女,是一名英勇的战士。她曾被著名军官秦基伟亲自照顾,成为他的“马夫”。即便多年后,已届古稀之年,她依旧肩负着战友们的遗愿,奔走各地开展慈善事业,传递那段峥嵘岁月的精神力量。
1952年的秋冬季,朝鲜上甘岭的战场上,夜空短暂地陷入一片宁静。但这份安静背后,却隐藏着联合国军不断投下的冷炮和探明灯光,时刻威胁着战士们的安全。背负补给的柳岳继和小分队争分夺秒,紧张的心情如同战鼓般跳动,终于顺利抵达了2连爆破班秘密挖掘的坑道中。
展开剩余83%这条坑道挖掘地点就在敌军眼皮底下,能够凿出如此深度,无疑付出了极大的代价和无尽的危险。当柳岳继与战友们将补给送达并慰问完毕,正准备返回西方山主峰时,一声惊天巨响突然炸响,震撼天地,坑道口瞬间坍塌。
时间仿佛凝固了3秒、5秒……当世界恢复平静时,柳岳继缓缓睁开双眼,只感全身麻木,尤以腰部剧痛最甚。她低头一看,挂在腰间的水壶竟被炸弹碎片打穿一个洞,若非碎片未深插入,后果不堪设想。
她转头望向坑道内部,眼前的景象令她震惊。炸裂的弹片击中了副排长的头部,鲜血染红了衣衫,副排长当场牺牲。一名同志的大腿被炸断,露出惨白的骨肉。其他战士或重伤或轻伤,但坑道内却一声哀嚎都无,只有他们死死咬紧嘴唇,青筋暴露,努力忍耐着剧痛。
由于坑道距离敌军极近,稍有声响即可能被敌方发现,战士们只能死忍痛楚。柳岳继急忙取出急救包,尽力为断腿战友止血,但鲜血流得太快,三个急救包几乎同时被浸湿,血仍止不住。紧急救治完毕,她和其他战士又匆忙修复洞口,确保不留破绽。
天色已微亮,失去了夜色掩护,小分队根本无法回撤,唯有继续坚守坑道,等待夜幕降临。狭窄的坑道内,躺着死去和受伤的战士,他们因剧痛连嘴唇都咬得发紫。柳岳继坐在他们身旁,轻声哼唱起志愿军军歌,歌声中满载着悲壮与希望。
“雄赳赳,气昂昂,跨过鸭绿江。
保和平,卫祖国,就是保家乡。
中国好儿女,齐心团结紧。
抗美援朝打败美帝野心狼!”
作为文工团的一员,她的任务是在胜利时高歌,为战士们鼓劲呐喊;在艰难时刻,修补他们破碎的士气。望着身边受伤与牺牲的战友,柳岳继眼眶湿润,她为这些英勇的战士,也为远在四川、不知生死的母亲而心痛。那时,她的母亲一定无比愤怒,因柳岳继违背劝阻,硬要随军出征。
1950年年初,年仅15岁的柳岳继还只是个热血少女。4月间,解放军第15军途经她的家乡叙永,暂驻她所在的学校。怀揣理想的她瞒着家人,悄悄报名参加了15军的文工团,并成功被录取。虽已随军抵达马岭,母亲仍追赶二十余公里,将她锁在家中,誓死阻止她奔赴前线。
然而,柳岳继与组长郭同昭密谋假装受伤,趁机夺门而出。母亲最终松手,她拼命奔跑至队伍前端,脚后跟被磨破,鲜血染红鞋底,疼痛直到同志提醒才被察觉。
这时,一位魁梧男子牵着马走来,将她抱上马背,嘴里说:“小鬼受伤了,骑马吧。”那位“马夫”正是部队的军长秦基伟。随行途中,她好奇地看着他,不知这是何等荣耀。
部队从白昼行军至夜晚抵达达宿营地,柳岳继向战友讲述这位“马夫”的故事,众人哄笑不已。组长才告诉她,这“马夫”其实是秦军长,一位指挥千军万马的统帅。
这些回忆虽是数年前的事,但如今她已身处火光硝烟的朝鲜,归期未卜,更不知是否还能见到家乡。望着坑道内的牺牲者和伤员,柳岳继痛心疾首,却从未有一丝后悔。兵者,肩负保家卫国之责,必须无惧牺牲。
事实上,上甘岭战役打响前,团长曾要求派人护送文工团同志安全返回,柳岳继本有机会回家,但她坚决留下。她有信仰,认为文工团的使命就是陪伴战士,唱响激励士气的战歌。
无论敌机炮火多么凶猛,只要有一名战士还未倒下,她的歌声便永远不会停歇。她不仅鼓舞士气,宣传革命,还参与救援伤兵,帮助他们留下身份信息,确保遗物能送回家乡。
她是中国人民解放军文工团的一员。
抗美援朝战争最终取得胜利,柳岳继回到了故乡,但那些并未归来的战友,永远留在了那片异国他乡的土地上。作为上甘岭战役中唯一的女战士,她因英勇表现获得了三等功。
1955年转业后,她主动请缨赴艰苦地区工作,常年捐献爱心粥,慰问特殊儿童。年复一年,她奔走各地宣讲抗美援朝的英勇事迹,讲述战友们的舍身赴死。她因此获得劳动模范、妇女英模等多项荣誉。
即使到了90高龄,声音沙哑,她依然坚持公益事业和宣讲,从未停歇。她继承着那些未归战友的遗愿,用自己的行动将革命精神一代代传承,让后人铭记那些在硝烟中英勇牺牲的先烈们。
参考资料:
《志愿军上甘岭阵地上的“百灵鸟”——柳岳继》——银河阅读 2020-07-22
《上甘岭的“百灵鸟”与不下课的“讲堂”》——郑州新闻广播 2024-09-2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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